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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时光对话(外一首)

  □ 游 海

  终于,你把我雕刻成

  一棵皱褶的树

  任由枯槁的年轮

  布满我的额头

  你赐给我的青春

  像一阙小令

  伴随落日,或半竿斜阳

  瘦成婆娑

  留点缝隙,让岁月收纳

  或让荏苒光阴,一寸一寸

  溅湿我所有的任性

  都说岁月不饶人

  可谁又饶过了岁月

  你走过的地方,春光灿烂

  我两鬓微霜,辨不清你的方向

  你流光溢彩,我背负苍凉

  摁住黑夜,守望每一束微光

  你的天空茂密,繁星闪烁

  我想不负韶华,却无法将你捕获

  邂逅一堵墙

  走得多久,都多余

  脚的前方,已是尽头

  一块块沉默的石头,或砖

  砌成墙。齐刷刷地站在一起

  将我拦截。让我,无路可走

  许多疑惑,穿过墙体

  而墙本身,也会惊愕和纠结

  背负凝固的内疚

  绷紧神经

  承受着人们对它的指指点点

  一堵墙,总是板结着脸

  一出现,就断了别人的念想

  它们毕竟是一面被砌的墙

  对此,它们也束手无策

  有些事情,随遇而安

  不经意间邂逅一堵墙,

  哪怕让你,猝不及防

  薄凉不过人间

  呼吸均匀。如同一片叶子

  轻唤另一片叶子

  如同一道影子,从眼前闪过

  静止。寂寥。或比水纯净

  一枚卵石,在河床上安睡

  流水即逝。像瞬间扑簌的鱼儿

  从欢笑中出场,又在叹息中离开

  虚荣和时光,所剩无几

  不确定开始,也不确定结束

  不知等候的阴天和晴天

  还要多久。才能可以大声说话

  我想应该原谅一些风言风语

  有时候一言不发

  来得及,也来不及

  我们手握着一句或多句誓言

  甚至一束微光,一寸光阴

  抖动在一条熙熙攘攘的甬道里

  南雁低飞,候鸟迁徙。人间冷暖

  一路兼程的风雨,被挤进来的薄凉

  浸透。淹没。盖在厚厚的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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