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子榆
橘色
在流走夕阳的指缝里
我看见神缓缓行走,一个吻成熟后
落在你身上
世界没有了哀伤与尽头
采蜜
公园里,我的肌肤在触碰你时
有只比新年愿望稍大的蜂鸟飞过
不经意地,在目光对视间
偷饮了一口花蜜
造字
犯困的午后,我计划
成为诗歌的独裁者
在将近昏睡的怀里,送你
装着体温和嘴角绒毛的字
倒影里的我
入厂修补身体破了的缺口
病房是甜橙的味道
装满隔壁阿伯均匀的鼾声
百叶窗外的新葡京在变色
城的光亮打进我的心,透过缝隙
空调的恒温隔绝了世界的喧闹
入厂总该思考点命运的问题
端详,我的肉体
肚脐右侧被画上记号
腹部可观测天象
平滑地承载过多的诞生或殒落
鲜活的与暗哑的
手腕的资料环
身份唯一的验证
我们生来也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
赋予,认定,觉知
视野穿着我们给予的戏服
蜻蜓挥动翅膀,我的水杯长出花
“蝴蝶效应也称蜻蜓效应。”我说
路边不知名的行人在啜泣
眼泪散逸成车旁的水洼
十一楼的玻璃
倒影里的我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