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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的创作时光

  □ 吕 程

  27年前的一天,省里派下来7位作家,要创作珠海历史名人的电视剧——《苏曼殊》。

  原珠海市文联主席姚俊通知我参加座谈会,中午还要设宴招待省里来的作家。

  我寻思,上面派人来写苏曼殊,我提供点素材给他们写起来更方便。于是就带上7本漓江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我的54集电视连续剧剧本《苏曼殊》。会后,我赠送给省里派下来的作家们每人一本。

  不多时,姚俊主席过来找我,说:老吕,你不该送书给他们,他们连个饭都不吃了,要回省里。我问为啥?他们说珠海逗他们玩,既然珠海本土作家早在几年前就写出了《苏曼殊》,我们还来做什么。饭都没吃,就走了。

  我很尴尬。想到那是一个蓝天白云的大晴天,中国改革开放之初,1985年是我从辽宁辽阳调来珠海定居的第三年,即1987年与《珠海特区报》的同仁何华景同去苏曼殊的故乡沥溪村苏家巷采访。

  到村头、村中、村尾打听苏曼殊的故居,大人、小孩们不约而同地摇头,都说:“我不知呀!”后来找到一位前山镇政府办公室干部韦留先,他又找来苏曼殊家族第四代孙苏国光。

  到了苏家巷故居,大门紧闭。锁头已生锈打不开,门窗也打不开。苏国光和韦留先两人用石头将门锁砸开,推门进屋。

  不进屋不知道,一进屋吓一跳。由于当年的地板都是土地,长年没人过问,没人看管,屋里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绿油油的。我当时就哭了。一边拔草,一边在想,苏曼殊是民国初年的大文豪,在北京、上海、香港、日本、印度都赫赫有名,连鲁迅都想要见一见苏曼殊。

  苏曼殊精通日文、英文、法文、梵文,这样享誉中外、家喻户晓的大文豪,在自己的家乡沥溪村却无人知晓,也无人问津。老宅院里荒草丛生,确实令人心寒,心酸。像我这样多愁善感的人怎能不痛哭流涕呢。这件事让我感触至深,震撼着我的心灵,同时也产生了极大的创作冲动。

  何华景拍下了苏家巷,也拍下了我们四人彼时彼景在苏家巷的合影。

  从此,我下定决心要写苏曼殊,宣传苏曼殊。1987年至1989年,我邀请我的高中同学王增光一起,用三年时间将54集电视连续剧《苏曼殊》剧本创作完成。

  剧本全文发表在1992年的《当代船务》上。过了一年后,《苏曼殊》就由漓江出版社出版发行。1992年3月至1996年6月,《苏曼殊》在《珠海特区报》连载了4年。

  1993年7月16日,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文学部副主任李汀在《苏曼殊》审读报告中深有感触地说:这是一部十分难得、个性化很强、具有艺术震憾力的长篇电视剧作。阅读时我一直被它深深吸引,多次动情,泪水盈眶。不夸张地说,的确产生了读时爱不释手、读后掩卷长思的感觉。我以为,这个戏符合既有意思也有意义的要求,如果拍摄好,可能会成为我中心一部光彩夺目的电视剧。

  编辑室主任程宏于1993年7月28日批示:电视剧本总是与纯粹的文学作品有一定差距,但就《苏曼殊》而言,则完全是另一种情况。剧本的精致、人物的复杂和传奇性以及这些因素所造成的阅读快感,都是不多见的。在转化为电视形象的过程中,我们判断也不会出现过多的损耗,这也是剧本本身的成熟性所决定的。最后终审程宏和陈汉元主任都作了批示:同意编辑意见,同意投拍。

  1994年4月11日,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珠海市人民政府、《苏曼殊》电视剧合拍协议签字仪式在原珠海宾馆国际会议厅举行。

  苏曼殊35年的生命如同电光火石,爱情、友情、亲情、才情、激情、诗情,形成了他人生的六大乐谱,这六大乐章拧成一股绳,又形成了苏曼殊铿锵雄浑的人生大合唱。大合唱一唱三叹,一波三折,荡气回肠。

  苏曼殊多情又无情,成熟又幼稚,活泼又消沉,狂热又冷酷,孝顺又叛逆,无端狂笑无端哭,常常离开理智,情感全部投入,这些正是苏曼殊最真实的人生写照。轰轰烈烈又无声无息,波澜壮阔又微乎其微,大福大贵又贫穷潦倒,大起大落,水火交融,形成了苏曼殊强烈的性格反差,也让他的人生跌宕起伏。

  果然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吕程 原名吕乃国,别名东方笑,原籍辽宁辽阳,1985年定居珠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主要作品有儿童文学《珠海少儿》四卷本、《吕程澳门文集》九卷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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