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每个人的人生第一课,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殊意义。而对作家来说,童年经历会影响其一生的成长与创作。余华最难忘的童年味道是什么?苏童为何对“水”情有独钟?莫言为何会谈“蛇”色变?昨日,《我在岛屿读书》第二季第11卷《追忆似水年华》播出,莫言、余华、苏童、程永新等以作品为引,带领观众乘坐“时光机”,追忆属于他们的似水年华。
“好爷爷”莫言现场传授写作秘诀
做莫言的学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在青年作家、诗人焦典看来,莫言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一棵永远支撑着自己的大树。“我考博期间爷爷去世了,我和爷爷感情特别好。后来做了莫言老师的学生,我常常想这是不是命运给我的补偿,有一个人还是像爷爷一样继续爱你、保护你。”焦典说道。
节目中,他们像爷爷和孙女一样相处。“我觉得自己需要学会写出‘松弛感’,我写东西时常常心里一直琢磨如何完美呈现,反而显得太‘紧张’了。”焦典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我觉得你现在有一点为了追求风格化而风格化,用力过猛了,总体上来讲,千万不要一下子走得太远。”与此同时,莫言也肯定了焦典的创作天赋,“一个作家不愿意重复自己,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追求。如果过早地把自己风格固化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写,让读者来找你,而不是你去找读者。”
接着,莫言建议焦典尝试一些稍微大一点的构思,可以着手进行一些中篇、小长篇的创作。莫言表示,区别于短篇小说,长篇小说最重要的“三要素”是语言、人物和结构,“把这三个问题解决好了,其他的问题都不在话下”。
童年时期的目光是最文学化的
余华在《生与死,死而复生》中曾这样写道:“我一直认为,童年的经历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方向。当我们长大成人以后所做的一切,其实不过是对这个童年时就拥有的基本图像做一些局部的修改。”对作家来说,童年的生活会影响他们一生的创作。
余华的作品中,充满了他童年时期食物的味道。比如《兄弟》中的大白兔奶糖、《文城》里的酱油炒饭、《许三观卖血记》里的炒猪肝等,凡此种种,对食物的记忆都被余华融入了作品的巧思中。
苏童生活在水道纵横的苏州,他的童年回忆自然与河流密切相关。“我家后门一打开,人就可以跳到河里游泳,我暑假基本上每天都在河里各种玩。”苏童回忆道,“我小时候就吊在驳船后面的橡皮圈上,到了夏天,苏州每一艘驳船上都有一个小男孩的脑袋。有时候一下‘乘风破浪’五里地,然后拎着鞋子光着脚走回来。”对河流的记忆也被苏童写进了随笔《船》、长篇小说《河岸》等作品中。正因如此,他才会在不同场合反复强调,“我是一个热爱河流的人”。
与余华、苏童相比,生长在北方小城的莫言的童年经历则是另一种画风。小时候,莫言常常被带着去割草,但野草茂密的地方总是有蛇出没。“我特别胆小,我怕蛇。所以我老是跟在人家后边,人家大孩子就讨厌你,所以我一天才割一斤草回去。” 这份特殊的记忆被莫言写进了《左镰》中。“我现在想起蛇都害怕。”莫言开玩笑道。
在莫言看来,写童年其实就是写故乡,写故乡就是写自己最熟悉的人群,“不管怎么说,文学确实还是离不开生活的。”苏童认为,“童年时期的目光是最文学化的,因为它没有被驯化。从抒情的角度来讲,这一道目光是值得被留恋的,因此童年才可能被我们留在文学作品中。”
本栏文图均由《我在岛屿读书》第二季节目组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