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雀
夏收时候的麻雀,尤其可爱。
麻雀飞来飞去,眼睛其实“刁”着呢,哪些麦子熟了,熟透了没有,麦粒好吃不好吃,麻雀一眼就能认出来。
麻雀去年就记住了这块地,记住了那个浇水施肥的勤劳的人。懒洋洋没精神的人,麻雀也是不喜欢的。
麻雀旋着,左旋,右旋,瞬间落下来。麻雀的落,是奇怪的,不是慢,减速,而是近乎加速中,忽地一下落了。
麻雀会非常准确地落在一根秆子粗壮的麦穗上。落下了,麦穗晃着、晃着,麻雀也随着晃。也有顽皮的,有意在爪子上用点劲,摇着、摇着,舒服的呀!待麦穗静止了,麻雀左右看看,喳喳几下,才“嘟”地啄一下。
太阳暖暖的,麻雀“嘟”一下,“嘟嘟”两下,再“嘟”一下。小脑袋聪明的,羽毛干净的呀!
真是幸福的夏天。
几棵树
迄今不知道那是什么树。
只是觉得怪,有个性。
寻常的树,槐树、榆树、柳树、苹果、梨树,即便是枣树、柿子树那样,有稍稍的别样枝条,也没有这树枝条的怪。
这树几乎不可理喻,所有枝条没有一枝是顺的。孩子幼稚的涂鸦也不过如此,笔的生涩,停停走走,半画不画那样。工厂的废旧仓库里,粗细的钢筋铁丝,乱糟糟那样的别扭,也不过如此。
每每经过那几棵树,总是会看上一会,想些什么,也总是没有想明白。
几棵树的分布,也是奇怪的,是一棵一棵,和另外一棵。是谁把这几棵树,种成了这样。
不亲近,也不冷漠,说不出来的样子。
人世间,能找到这样的三个人么?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