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高更,就避不开伟大的梵高,他们一起在阿尔生活了几个月,共同追求向日葵、小酒馆、绿色的原野。阳光下的光影既有明亮的色泽,也有暗黑的陷阱,天才与天才似乎永远不相容。
1890年7月,梵高用手枪抵住自己的头,扣动了扳机。1891年,高更漂到遥远的塔希提岛,远离文明,遁迹蛮荒,太平洋深处的这个小岛成了高更永恒的归宿。
无论是阿尔还是塔希提,都是他们想象中的避世桃源,梵高与高更,殊途同归。
高更与梵高一样,一直喜欢艺术,一生贫病交加,因为画风前卫,作品没人买,生活拮据。他们也许从未想到,自己的作品在死后拍出天价,他们的传奇至今没有褪色,而默默无闻的塔希提岛,因为高更名噪一时,成为艺术史上的一颗明珠。
《塔希提少女》是高更名作,两个土著女人肢体浑圆,憨态可掬,自然平和,优雅庄严。高更在技法上独树一帜,用古埃及壁画的平涂手法表现古拙之美,线条古朴有力,色泽对比强烈。这是充满异域风情的人生,这是高更心中的伊甸园。
高更曾经短暂回归巴黎,从大自然回归灯红酒绿,他更加厌恶文明社会的虚伪,重返太平洋深处的小岛,抵达比塔希提更加遥远的地方,每天享受灿烂的阳光,感受纯朴的人性。梵高已经死去,高更还在用画笔涂抹人生,他的作品甚至没有西方美术的透视,没有油画色彩的层次,这些古朴的线条在明朗的画布上熠熠生辉。
众人皆醉唯我独醒,艺术家的痛苦在于清醒,而在别人眼里,这种清醒却是“疯子的特征”。有的对物质清醒,比如莫兰迪画了一辈子瓶子;有的对情感清醒,比如柯罗终身未娶;有的对艺术本身清醒,比如梵高用向日葵和星空成就了自己的独特。而像高更这样,对生命如此清醒,远离文明,拥抱纯净,达到了众多艺术家难以企及的高度。哪怕付出无人懂得的代价,贫病无依,一生孤独,依然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