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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汴菊

(外两首)
  □木子红

  第一眼,一朵汴菊相当于大半个宋朝

  再一眼,一杯菊茶相当于

  一场使命:永不凋谢

  被我多看一眼的汴菊

  轻松地制造了三千亩美学和停顿

  眼前的一幕超过了我的理解力

  最漫长的相见,无非从南到北

  从你到我

  过滤掉这跳跃或穿插

  汴菊可以关照更多的旷野

  请允许我停下向你奔跑的脚步

  风吹汴菊啊

  这荡漾,轻轻地接住我的喘息

  每一朵汴菊都是细小的欢腾

  还没看见秋天,就看见了她们

  汴菊环绕的日子,每天都有喜悦的凝视

  与其念念不忘种子的神秘莫测

  不如相信花果也能混为一谈

  她们一生安放于大地,只舞动不远翔

  我偏要将她们指认为飞鸟

  看,每一片花瓣嘟起各自的尖喙

  那些倾泻的情话,随涡河水一起流露宋韵

  大雪撒下来,所有的汴菊统统离去

  只留下通许生生不息的词根

  归来时,汴菊在我的茶杯中

  像你凝视我的那个片段

  每一朵汴菊都是细小的欢腾

  汴菊深处是通许

  我从未感到过眩晕

  但三千亩汴菊涌向我,让我迷醉

  异乡熟悉而故乡陌生

  我和故乡隔着一个季节

  和你,在地图上隔着一朵汴菊

  我用夏天的裙裾触摸秋天的汴菊

  她赠我以芬芳,由花到茶

  和你的深情一样透明

  她不曾挪动半步,却遍及每一盏灯下

  明眸皓齿的汴菊,在杯中清澈地

  注视我,像尘世中着屏幕的爱恋

  迷醉中,是谁,用宋韵向我耳语——

  汴菊深处是通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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