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骁锋的《野河山》野逸豪迈,大气雄健。近年来,这位中药专业的高材生主攻历史写作,出版多本著作,为文坛所瞩目。《野河山》是他“为客天涯”系列中的一册,以人文角度解析古迹胜景背后的历史风云。
北京故宫、杭州御码头、南京鸡鸣寺、无锡东林书院、曲阜孔庙……郑骁锋依据史料大胆求证,冷静分析,剥掉装饰过度的山河档案,呈现历史核心中的人性,颠覆人们过往的惯性认知。
《我的朝圣》中,郑骁锋在孔庙来回踱步,由孔子想到了耶稣,反复对比东西方圣人的思想,“《圣经》常令我感到天堂与人间的一种疏远和对立,上帝的牧鞭无情地从天而降,”《论语》却令他看到孔子用仁爱搭建了一架直通天堂的云梯,率领人们步步向上攀登。
郑骁锋阐述孔子之仁,是“一种破除坚冰的柔软,一种回归善良的敏感”,其带有强烈个人主观色彩的阐述并不能被所有人接受,但颇具新意。孔子被世人诟病的主因是其学说一直作为专制皇帝的统治工具。郑骁锋以民国史学家钱穆教导学生的话语为孔子辩解。钱穆说孔林中的碑碣北宋以上的很少,多是金元后所立,因为当时汉人受异族统治,乃以尊孔方法使外族人知汉人有此人物,不敢轻视。原来孔子的“仁”曾化作“护身符”庇护子民。
另一种“仁”,属于梁武帝萧衍,由郑骁锋游览南京鸡鸣寺时牵系而出。鸡鸣寺前身是同泰寺,萧衍诵经念佛的地方,这位见了太多血雨腥风的帝王,晚年花费国库积余,广建佛寺,大造佛像,四次舍身同泰寺,每次都被大臣花重金赎回。萧衍对佛教之“仁”的理解自私、片面,他被叛将侯景幽禁台城、饥渴去世,一直没有醒悟过来。所以,郑骁锋用“沙上筑塔”形容萧衍的苦修。
汉化迁都的拓跋宏、参与臣僚争斗的顾宪成、因循守旧的乾隆皇帝……. 饱览古迹后,郑骁锋似乎想以拓印的方式,把相关的历史人物印记拓在纸上,尽管拓片上,有的形象已漶漫不清,有的资料已无从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