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版: 05版 上一版  下一版

人生若只如初见

  □李春辉

  庐隐与冰心、林徽因齐名,并称为“福州三大才女”,如今庐隐的声望不如另外两位才女显赫了。庐隐本名黄英,她的笔名取隐去庐山真面目之意,如今在公众眼中的淡出,或许正符合庐隐的本意。

  苏雪林在文章中回忆庐隐的风采:“庐隐脸色颇黄,额角高突,脸型微凹,相貌说不上美,但双眸炯炯有神,腰背挺直,浑身像装有弹簧,有一股蓬勃的精神,可说是短小精悍。她的性情也豪爽磊落,说干就干,从不沾泥带水。”

  庐隐的第一任丈夫是位有妇之夫,离异后与庐隐结婚。两年后,丈夫病死,庐隐带着女儿,以教书维持生活。庐隐是带着深深的负罪感的:丈夫患伤寒,医生嘱咐只准吃流食,但丈夫饥饿难耐,央求吃蛋糕,庐隐认为蛋糕很软,吃一点没什么,结果丈夫吃后腹部剧痛,就此与世长辞。友人谢冰莹文章《黄庐隐》记录了此时的庐隐:“她整天喝酒,酒量又并不大;喝醉了大哭一场,然后一面流着泪,一面拿起笔来在纸上发泄她的痛苦,写满了一张两张,她又把它撕成粉碎。”庐隐此时说:“我假若不喝酒,我一天也活不了!”悲惨之状,让人动容。

  在教书时,庐隐结识了清华大学学生李唯建,李比她小九岁,这是一场热烈的姐弟恋,庐隐重新迸发出生活的希望来,经过一番磨难,1930年秋,他们终于结婚了。1934年5月,庐隐临产,为了省钱,庐隐雇了一位助产士来家里,结果死于大出血,享年三十六岁。庐隐一生清贫,没有任何财产。

  人生若只如初见,李唯建写的一篇文章《关于庐隐女士》记录了爱情最初萌发的一瞬间:“当我初识这位女作家时,我的心不自知地升到一种脱俗的诗境里去了;这自然是她的绝世独立的个性,使人不能不努力向上,努力朝伟大的方向走去。”李唯建赞美庐隐是一首又古典又浪漫的诗。

  《庐隐自传》中谈到自己的创作:“在我过去的作品上,有人称我为描写男女恋爱的专家——这种头衔我虽受之有愧,然而也不想推辞,本来世界上最大的问题,也不过男女的恋爱而已,希腊大诗人荷马所歌咏的长诗《伊利亚特》,也是以恋爱为背景。拿破仑一世英雄,他不能免掉恋爱。楚霸王纵横于千军万马中,忘不了虞姬。”这段话我是深深敬佩和认同的。

  庐隐一生最好的作品是与第二任丈夫李唯建的通信集《云鸥情书集》,语言行云流水,感情真诚炽烈,是散文中的佳作。其次是她早期的中篇小说《海滨故人》,这篇小说含自叙传的性质,又用书信、日记来直接展露人物情怀。这篇小说优点很多,但也有一些弱点,诚如茅盾《庐隐论》指出:“《海滨故人》那样的长的短篇作品,故事的结构颇觉杂乱,人物很多,忽而讲到这个,忽然又讲到那个,‘控制’不得其法。”

 
     标题导航
   第01版:一版要闻
   第02版:要闻
   第03版:综合
   第04版:中国·国际
   第05版:闲情
   第06版:读书
   第07版:看见
   第08版:文体
不过是饥来餐饭倦来眠
四姑父
人生若只如初见
版画《澳门美景》
简陋的房间
滚铁环
夏日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