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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一样的《聊斋》

  / 林振宇

  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聊斋志异》(简称《聊斋》)三百年来流传甚广。当代作家梁晓声也酷爱《聊斋》,据他讲,之所以爱读《聊斋》,乃因那些故事中的仁与义、恩与报恩是其他故事少有的,这对他日后的人性养成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后来,梁晓声当知青下乡,把仅有的半本《聊斋》带着,每避人阅,聊以解闷。在阅读的过程中,遇到生字他就查字典,深感文言文精妙,萌生出以白话文改写《聊斋》的想法。

  1980年,梁晓声在书店偶然发现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上下两册《聊斋》,很是惊喜,毫不犹豫买下。他患失眠痼疾,床读是医失眠“良方”,《聊斋》也是枕边书之一。

  读了多年,梁晓声发现《聊斋》里隐藏着人性的真相,故以随笔解读《聊斋》,写成了《狐鬼启示录》。在这部新作里,梁晓声透过《聊斋》观照中国社会百态,尤其是中国文人的隐秘心理。他注意到《聊斋》里所写男性,像宁采臣、孙雪笑、陶生这类品性如玉的穷书生,或如蒲松龄一样仕途不得志,却渴望来场艳遇抱得美人归。穷书生们的心愿在现实中无法实现,蒲松龄的志怪小说则以想象慰藉着他们。

  梁晓声还发现《聊斋》全文12卷近500篇,竟无只言片语涉及“忠君”二字,这在当时封建制度伦理纲常下,是很难得的。究其原因,或许和蒲松龄切身遭遇不无关系。蒲松龄满腹实学,身受科举制度之害,屡试不中,这成为他心中永远的隐痛,也让他看清封建制度以及官员昏庸贪婪的面目,与其违心地歌功颂德,不如赞美世间忠于友情和爱情的人物。

  《狐鬼启示录》不惜笔墨解读《聊斋》里那些人与鬼、狐的爱情故事,推崇《娇娜》《青风》《婴宁》《聂小倩》,故事中这些鬼、狐貌美多姿,活泼可爱,不爱慕虚荣不贪图富贵,往往喜欢品质好有才华的穷书生,大胆向他们求爱,在他们落魄时雪中送炭,彼此之间有“直教人生死相许”的默契。梁晓声高度评价这些爱情故事中男女之间有仁有义,互衔恩互报恩,于是男女之爱具有了特别饱满的恩爱元素。

  《狐鬼启示录》从多个维度诠释了不太一样的《聊斋》,让我们重温经典的同时能有所感悟,重新看到人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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