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一本书有时是有缘由的。最初想读《刺猬的优雅》,是因为不少人提起书里的一句话:“我们都是孤独的刺猬,只有频率相同的人,才能看见彼此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优雅”。这句话着实令我着迷,于是开始阅读整本书。
《刺猬的优雅》是法国作家妙莉叶·芭贝里的长篇小说,被称为“最巴黎”小说。初看作者介绍,猜想一位哲学教授写的东西应说教意味,但慢慢读,一点一点地被吸引,阅读快感无以言说,阅读速度也不由自主加快。
一本三百多页的书,大部分章节中穿插着女门房勒妮和小姑娘帕洛玛两人的交替叙述。勒妮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女人,她自述54岁,寡居、矮小、丑陋、肥胖,脚上布满老茧,有一些早晨,会因自己有如猛犸象一样呼吸时发出的口臭味而感到不适。从外表看,她完全符合粗鄙、庸俗的门房形象,而她也乐意在这种众人见惯的表象中生活,无需假模假式和矫揉造作。但她有自己的精神生活,她享受内心的优雅,对文学、绘画等有自己的见解,也经常和不失优雅的女仆朋友喝茶聊天。
小女孩帕洛玛也是一个另类,敏感深刻,洞悉世事,生活中不想做“鱼缸中的金鱼”,喜欢刺猬的那份优雅。她不喜欢自己家庭中的其他成员——神经质的母亲、脾气暴躁的姐姐、整日忙着应酬的父亲。她也不喜欢讨巧,一次对围棋的见解让父亲的朋友颜面尽失,她遭受到父亲的责骂。她活着,却以自杀为生活的目标。当她和勒妮相遇后,她们的精神频率有了链接,惺惺相惜、冷暖相知。
书中另一个重要人物小津先生,外表体面优雅,内心温暖智慧,和勒妮、帕洛玛都成了心心相印的朋友。他对勒妮说:“我们做朋友吧,甚至做所有我们想做的事。”是他给了勒妮生之欢喜,勒妮在懂她的人那里生命重新有了憧憬,内心起了美丽的波澜。
如果一切都随心所愿,那么故事的结局就会很圆满,可以想象未来的日子小津和勒妮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将相亲相爱度过余生。但勒妮为了救醉鬼仁冉在车祸中猝然而死,一切戛然而止。小津和帕洛玛面对勒妮之死的痛楚,也许是对亡者勒妮最好的安慰,而更可喜的是帕洛玛就此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她想为了勒妮,从今以后追寻“曾经”中的“永远”,追寻人间之美。